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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都有一只银色星星手镯

weibo:@陈年金链子雪莉桶

【fmkn】霾 02

再说一下设定,是刑警paro,没有年龄差。


这章有点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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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02

 

    天气清朗,中岛难得休假,开车回实家。车停在院子里,有佣人见了,紧忙迎接道:“健人君回来了?”

    “嗯,今天休假,”中岛笑眯眯地问,“我爸他们呢?在忙?”

    “董事长他们在书房,可能在说工作的事情。”对方回答。

    中岛点头:“不用打扰他们,我就是回来吃个晚饭。”

    说罢便回自己房间了。

 

    两个多月没回家了,要怪就怪最近的案子实在是太多了。中岛掐指一算,自己已经连续上了19天班,怕是惨到连警犬的休假时间都比他长。他趴在柔软的床里打滚。自己的小公寓其实没有哪里不好,独居生活惬意又快活,不过家里的厨师做出的料理堪比星级酒店,美食的珍贵他竟然在自己开始学习做料理时才后知后觉。

    中岛不由得为自己幼稚的行为发笑。家总是能让他从那样的一丝不苟变回小孩,好像每次一踏进家门就瞬间回到十几年前。他拿起手机浏览了一会儿YouTube上的视频,又躺着发了一会儿呆,看见书架上摆着的书籍:有一些是学生时期的教材和笔记本,还有不少漫画、杂志和CD,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几本相册上。

    中岛翻身下床去拿那几本相册,有很多是小时候和老爸去游乐园、迪士尼的照片;有在公园野餐、赏花的快乐瞬间;还有在运动会上跑步摔倒大哭的狼狈模样。他翻开最后一本的最后一页,那里面夹着一张大合照,那是他在警校新生入学时的合照。

    他夹在菊池和田中中间,眼里尽是对未来的期望。

 

    “你干嘛呢?”

    有人突然开门进来,中岛吓了一跳,赶紧把相册合上。看清来人,他扁着嘴,无奈道:“你进我房间不敲门是什么毛病?”

    “那你回家不提前说一声又是什么毛病?”重冈大毅叉着腰质问他,随即语气又松了下来,“算了,看你可怜巴巴,饶你一回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大秘书长开恩。”中岛佯装感激涕零的样子,险些被重冈一脚踹飞。重冈跟他闹了会儿,笑道:“董事长早上还嘟囔你怎么还不回来,说这周你再不回家的话就该打电话催你。

    没想到还真把你给盼回来了。”重冈笑眯眯地说。

    “我不过是没回家吃饭而已,”中岛哭笑不得,“要是调任到别的县去工作还不得半年才能回来一次。”

    重冈两只眼睛笑得眯成缝,询问中岛的近况,于是免不了欢谈一阵。不多时有人叫他们去吃晚饭,两人便到餐厅去。中岛一人已经坐在桌前等,看到儿子归宅,满足地笑了。

 

    “你有没有听医生的话注意饮食啊?”中岛坐在父亲一侧问道,又扭回头来去问对面的重冈,“最近没有给他吃油炸食品吧?”

    “我可是一口都没有吃啊,”中岛一人说道,“倒是你,是不是最近太累了?身体是革命的本钱,吃饱饭睡好觉很重要,要是你一直这么累,干脆辞职不做了。你想再去留学,或者做其他什么工作,爸爸都支持你。”

    “爸……”中岛就猜到他会这么说,有些不高兴地提醒他。

    “好好好,我不说了。”中岛一人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果汁。重冈见状,立马开启新话题调节气氛,中岛一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新话题上,便不再提他工作的事,大家都得以松一口气。

    一家人坐在一起享用晚餐,中岛渐渐放松下来,感觉近期被案子压着的不快感被纾解了大半。晚饭后,他一个人在房间翻以前的老照片。重冈敲了敲门走进来,说道:“刚在饭桌上不敢当着董事长的面说,警部补大人,恭喜升迁啦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中岛笑了笑,“我就知道你没忘。哪天你不忙我们俩偷偷出去喝一杯?”

    “现在得看警部补大人您忙不忙吧。”重冈笑道,又问他,“你今晚还回去吗?”

    “回去吧。”中岛动了动眼珠,想到案子的事,他注意力突然被转移,就没了下文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?”重冈察觉出他有点不对劲,动了动眉毛,“你怎么心不在焉的。”

    中岛抬眼看了重冈一眼,迟疑着要不要把遇到菊池的事告诉重冈。重冈却先一步看出端倪,大声道:“你不会是碰见菊池风磨了吧?”

    “你小声点!”中岛捂他的嘴,“没办法,风佳的订婚宴,我肯定要去,更不用说他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怎么样?”重冈有些生气地问,“再跟他不清不楚地暧昧个几年,然后什么也不说看他甩手走人?”

    中岛语气软了下来,急着反驳,听上去更像是在拜托重冈不要怪他:“没有,我们只是恰好遇到,另外有点工作上的事。你别说这么难听。”

    重冈看了他几眼说道:“算了,你最好是记得他当时是怎么不辞而别的。”

    中岛垂着眼睛,没有回应。两人都安静了一会儿,中岛起身准备走了。他到父亲的书房打了个招呼,开车回港区。

 

    他跟菊池是有一段曾经,但也要从他的出生说起。

    父亲是中岛集团的董事长,坐拥六本木多少高楼大厦,没人不知道他中岛健人是中岛集团的大少爷。

    但只有中岛深知父亲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。他刚开始记事时,父亲的公司才有起色,没时间照顾他,便把他托管在附近的寄宿型托儿所里呆了一年才回到家里。那段寄宿的日子,父亲也不是每天都能来看他,又或者能来看他时他已经睡了,聚少离多的童年记忆给他烙下了印子,他从那时起就分外依恋家庭。

    他的人生里没有“母亲”这个人,因为父亲是和情人生下的他。据父亲所说,那个人在他还是襁褓时就去世了,于是不得不把他托付给毫不知情的父亲。中岛很庆幸自己没有因此受到过校园暴力,所以他也不恨他那素未谋面、英年早逝的母亲。更不在乎八卦周刊和小报记者怎么揣测他的降生,或者明嘲暗讽说他是中岛一人的私生子。他有一个很疼爱他的父亲,他接受到了圆满的爱,这就足够了。

    认识重冈也是因为这些事。彼时他们是中学同学,中岛得知重冈父母早逝,和奶奶过着清贫的生活,便常常叫他来家里玩。一来二去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父亲的熏陶,重冈对商业很感兴趣,大学时报考了相关专业,毕业就到了父亲公司工作,又因为两人从小就相识,父亲对他非常信任,他也就慢慢坐上了秘书长的职务,成为了父亲的心腹。

    这一切都是非常温馨、顺利的剧情,却只有中岛一人走上岔路。

    生长在这样备受风波的单亲家庭,中岛从没做过出格的事,也没有经历过叛逆期。父亲的教育是开明的,支持着他的一切选择,他的想法也常常和父亲的期待一致,父子俩从未出现口角。唯独报考大学那年,中岛毅然决然地选择去警校学习,父亲却千百万个不愿意。

    中岛不理解父亲为什么不情愿他做刑警。按理来说,警视厅的工作是公务员,又是不错的职业,到底有什么可反对。父亲的理由也显得冠冕堂皇:累、辛苦、危险。可是做什么职业不累不辛苦?如果理由仅仅是这样,他不能接受。

 

    父亲拗不过他,他最后还是进了警校。他就是从那认识田中和菊池的,他知道菊池是子弟生,笔试成绩接近满分,免考面试报送进来,人人羡煞。但他也知道,他们这种人总是他人茶余饭后的话柄,一辈子都逃离不了父母辈的头衔。

    他不是想要摘掉中岛集团大少爷的皇冠才另辟蹊径,选择一个跟父亲丝毫不沾边的职业,也不是想要证明给父亲看他自己也可以独立,不是的。

    但他知道菊池跟他是一类人。

 

    菊池似乎不是那么想的。这一切要怪中岛笨手笨脚。他每项考核都不合格,把次次训练拿最高分的菊池拖下水。中岛心想,菊池也是倒霉,偏偏入学头一天就分到跟他同组,就这样要组整整四年,寡言的他还不得被逼疯嘛。不过菊池是铁了心要帮他,不然自己也过不了关。他白天已经听够了教官的指令和责骂,晚上还要听菊池吼他,他心不在焉,打出去的拳软绵绵的:“我不想练了。”

    菊池轻轻用手掌接住他那带不起风的拳头,眼睛被刘海挡了大半:“今天不练,明天还是得留下来练。到时候就不是我跟你练,是指导员催你练。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什么都学得这么快?是不是从小你爸就教你的?”中岛问。

    菊池沉默了一会儿,答:“我一点也不想学,那个混蛋老头也没教过我,是因为风佳明年也要来上这里,所以我先来探探路。”

    “风佳……?”中岛愣了会儿,问他。

    “我妹妹。”菊池笑了。中岛难得见他笑。菊池提到妹妹,眼神里满是骄傲:“风佳是全世界最聪明可爱的小孩。”

    中岛偷笑,在内心暴言“这家伙该不会是妹控吧!”却不敢说出口。以他现在的水平,不管是射击还是肉搏都打不过菊池,他可不想在考核前一天晚上被菊池揍得鼻青脸肿。

 

    后来他顺利通过了考核,也顺利升上了二年级。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,他像一年前站在田中和菊池中间那样听完了校长讲话,接下来就是迎接新生。

    菊池的妹妹真的来了,也跟菊池说得那样,又聪明又可爱。田中丝毫不见外,热情地说:“很好!从今天开始你就多了两个哥哥了!”

    说完还指指自己和他。

    菊池没有反驳,倒是挑着半边嘴角露出痞笑。中岛其实一直想跟他说,他跟田中胡闹时没有拘束的大笑很可爱,为什么偏要耍酷装高冷,难道他以后想做无间道?

    中岛惦记着这件事——他想看菊池放松下来的样子。菊池到底背负着什么?为什么和他人总是保持如此的距离?中岛知道他是个慢热的人,但慢热不代表永远都热不起来,他自觉他们已经是朋友,为什么他仍然感觉菊池和他的距离很远?朋友不应该像他和重冈那样吗?还是说他们不是朋友?那么不是朋友又是什么?

    但他又问不出口。他和菊池都不是那种大大咧咧性格的人,他不愿意强迫别人,何况是比他更细致敏感的菊池。中岛一度想,自己如果是田中就好了:他们都可以跟肆意跟田中放声大笑,或者撕扯打闹在一起,又或者是直来直去有疑问就说出来,不是天真单纯也不是直肠子,那只是一种氛围。

    然而他和菊池的氛围,就是彼此都知道对方在心里存了些心思,却永远不敢不敢扯掉那层半透明的纸。

 

    后来有一次,风佳心情不好,晚饭时坐在菊池旁边低着头不说话。路过的毛头小子在风佳旁边坐下,嗤笑说:“哟,这不是菊池警视正家的大千金吗?说你两句你就不高兴了?这种心理素质就别做警察了吧,太丢人了。不如回家做公主多快活。”

    “喂,你小子谁啊?”田中放下筷子,板着一张脸,“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。”

    那人轻蔑地瞥了田中一眼,看到菊池,他又说:“果然不是亲生的就这么冷漠啊,看你的‘大哥’可是毫无所动呢。”

    中岛紧皱着眉头,就要站起来训斥他。田中先他一步,他活动了下肩膀,眼神冰冷:“你敢再说一句我就把你门牙打掉。”

    说闲话的人见势不妙便走了。风佳不说话,菊池也沉默着。田中默默的把盘子里的咖喱吃完,和风佳去了便利店。菊池走出食堂,到操场后面的围栏下散步。中岛跟在他后面:“风佳是不是一直被人在背后说闲话?”

    菊池沉默了一会儿,说:“正常,抽中了混球老头那样的人当爹,没办法,风佳生在这个家也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是有没有办法的问题,”中岛生气道,“他是在污蔑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能把别人的嘴堵上?”菊池又露出那种痞气的笑容,像电视剧里的卧底,他摇了摇头,似乎觉得中岛的话无比幼稚。中岛呼了口气,着急地嘟囔:“我怎么跟你讲不明白道理。”

    菊池不解地皱了皱眉,觉得好笑:“道理?你觉得他们说风佳的时候讲不讲道理?如果大家都讲道理就不会有那种人,也不会有混蛋老头存在。”

    中岛愣在原地,他不清楚菊池的父亲做了什么让他如此痛恨对方,菊池从来不说,就像他爱装冷酷一样——沉默寡言,和别人保持距离。

    但至少不是用吵架的方式逼他说。中岛想。他不小心戳到了菊池的痛楚,而这是他不想看到的。他垂着头,有些歉意:“对不起。但如果有人诋毁我和我的家人,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发声。”

    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。围栏下的小路不宽,并排只能走两个人,傍晚的学校角落静悄悄的,没人会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喂蚊子。中岛出了好些汗,他想着得赶紧回宿舍洗澡,这样冷静下来的菊池就不用跟他抢浴室,他们就少一句交流。也许他跟菊池都睡一觉就好了,明天还有体能测验,他不想因为今天晚上跟菊池闹别扭再次拖那人下水。

    可是菊池在他身后喊住他。中岛便转过身去,围墙上破烂的灯罩前有飞蛾直冲冲地扑去,在地面上打出一大块模糊地投影。

    菊池远远地面对他站着,中岛站在灯下,看不清他躲在黑影里脸上的表情。他只能听见菊池说:

    “中岛,我只跟你说一次。我不是菊池家的小孩。”

 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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